Taylor Swift的新专辑《Midnights》,大家都听了吗?
从她 8 月底在 VMA 颁奖典礼上惊喜官宣以来,话题热度就一直居高不下。
最近大家也盼星星盼月亮,迎来这张备受期待的回归专辑。社交媒体上可以说是疯狂刷屏态势。
仅 40 分钟时间,QQ音乐、网易云这两家音乐平台上的销量,就双双破了 10 万张。
半天不到时间就达到了 35 万张,销售额破 1200 万元,可以说是近些年里的销售神话了。
全球范围,HITSDD更是预测《Midnights》将毫无压力成为 2022 年首周销量最高的专辑。
仅仅美国首日,实销就高达惊人的 80 万张。其中 40 万张黑胶唱片,就打破了有史以来的黑胶唱片周销量。
全球 Spotify 首日同样也是创造历史记录,高达 1.85 亿流媒播放量。
为此,Spotify还专门在纽约时代广场投放了广告,并引用了专辑里的歌词写到——“That’s a real legacy.”
作为当下乐坛人气断层 top 的女歌手,我想这样成绩大家也丝毫不觉得意外,一句“泰红了”我都说倦了。
除了销量外,这张专辑的乐评口碑也是傲视群雄。包括《滚石》、《卫报》、《独立报》在内的多家权威媒体,都给出五星满分好评。
Taylor本人阐述这张专辑,是她在午夜创作的音乐合集:一段穿越恐惧和甜蜜梦境的旅程,散落在她一生中的 13 个不眠之夜的故事。
《名利场》则顺水推舟,盛赞这位创作欲极为充沛的音乐人,这场回归电子流行音乐的自我告解,值得为此失眠。
这果然是,我们熬夜脱发,Taylor熬夜脱销了!
出道超过 15 年后的今天,打破了无数纪录,其中包括拿下三次格莱美年度专辑的 Taylor Swift,目前依旧处于她职业生涯的上升期。
并且仍然还是这个行业里,最勤劳的女歌手之一。(某女企业家,这话是说给你听的!)
仅仅是在 2020 到 2022 这三年里,她已经发行了两张超大容量的重录专辑、一张不插电现场专辑、以及包括《Folklore》、《Evermore》还有最新出炉的《Midnights》三张全长录音室专辑。
她在各个不同类别的曲风里轻松横跳,作为一位音乐人她似乎是拥有源源不断创作灵感的。作为一名主流音乐歌者,她的可塑性和敏锐度更是天才型的存在。
自出道以来,人们从未怀疑她的出众才华。她懂如何写好一首歌,也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情感表达,心声演绎。
在最近几年的作品里,尤其是这张全新的《Midnights》里,我们更明显感受到她作品把控力的提升。对于如何做一张专辑,而不仅仅是收录好歌的集合这件事,她越发谙熟于心,且目的明确。
在我看来《Midnights》就是一张属于夜晚的音乐作品。无论是主题概念,还是 Taylor Swift 在其中所不断勾勒的文本画面,甚至是旋律走向再到歌者的情绪流动,都在将作为听众的我们,带入这个属于她的午夜剧集之中。
就算我们暂且忽略那些充满画面感,时而具体直白,时而微妙意象的歌词。
从音乐性和听感上来说,那属于夜晚的质感氛围,也是从每一条音轨到每一刻细节处理,被全盘托出。
譬如开篇《Lavender Haze》里,巨大混响以及暗涌 bassline 所营造了,那烟雾般的浪漫迷幻。
《Maroon》中则通过轰隆隆的鼓机和持续的吉他作为垫音,带来如史诗那样宏大的情绪张力。
当你听到和 Lana Del Rey 的合作的二重唱曲目《Snow On The Beach》时,那规整的节奏型和错落有致的配器编排,仿佛八音盒被打开时,雪落纷纷的梦幻晶莹;《Bejeweled》里急促密集的碎拍和明亮跳跃的合成器,则打造出了听觉最为华丽闪耀的玩乐之旅。
随着这一首首曲目的播放,那属于夜的绚烂、迷离、诗意……在我们耳边萦绕开来。
作为歌曲的演唱者和创作人的Taylor Swift, 就像这场听觉“夜行电影”的导演、编剧、主演。
但是要真正将这些天马行空的灵感思维、剧情画面,以一种更具体的形式,搬上台面,成为一首首无比精致的作品。还需要那位承担剪辑、摄影、音效的技术型角色,在做音乐的时候,这个角色就是制作人。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讨论《Midnights》这张专辑的时候,绕不开的就是作为这张专辑核心制作人,也是 Taylor Swift 音乐上最亲密无间的搭档——Jack Antonoff。
说到 Jack Antonoff 这个名字,你或许最近经常在八卦新闻里,看到他和女演员,也是香奈儿品牌形象大使 Margaret Qualley 订婚的消息。
一个题外话,由 Margaret Qualley 主演,还拿了今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电影《正午之星》中,她和 Taylor Swift 的男友 Joe Alwyn 就饰演情侣,不小心又联动了一下。
许多人不知道,其实 Jack 还是另一位女神 Scarlett Johansson 在高中时期的初恋男友。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寡姐。
作为 Jack 无话不说的好“闺蜜”的 Taylor Swift,她还把这两个人的故事,写进了自己的歌《dorothea》里。
歌曲中讲述的失恋男孩就是Jack,而高中恋人因为想去好莱坞发展而离开他,也正是当年二人分手的原因。
说了段八卦,但我想熟悉欧美音乐的人,肯定是不会把 Jack Antonoff 这个名字归为谁的未婚夫,谁的初恋。
这位戴着黑框眼镜,时常看起来不修边幅,充满宅男气质的犹太男子。无疑是这个时代,最重要流行音乐制作人之一。
根据世界上最大的音乐信用公共数据库 Jaxsta,通过唱片公司、出版商、分销商、行业协会提供的统计数据,并以加权算法计算了每个制作人的排行榜表现、格莱美获奖和提名、 流媒体播放量、 RIAA认证等在内的总积分数,所发布的《全球 100 位最成功音乐制作人排行榜》中。
Jack Antonoff打败了Mike Dean、Max Martin、Diplo在内的众多音乐人,排在了总榜第一。
今年初时,他同样也是不负众望,凭借多张入围作品,拿下了 2022 年格莱美年度非古典音乐制作人大奖。(Producer of the Year, Non-Classical)
哪怕只翻开他今年的“成绩单”,你都可以清楚地发现,拥有荣耀也是事出有因的。
除了这张《Midnights》正式专辑里 13 首曲目都由 Jack Antonoff 担当制作人外,前一周 The 1975 所发行的全新专辑《Being Funny in a Foreign Language》,同样也是由 Jack 作为乐队第五位“客座成员”,进行主要制作工作。
此外,在今年像是机器姐 Florence and the Machine 的口碑佳作《Dance Fever》,以及众星云集的小黄人动画电影《Minions: The Rise of Gru》的原声唱片,也都出自他手。
无论是在作品的数量还是质量上,近几年 Jack Antonoff 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当之无愧“明星制作人”。
早在 2017 年时,《Stereogum》就不吝溢美之词,称未来所有的流行专辑,都将由 Jack Antonoff 来制作。
当然,这样的说法只是用夸张方式,强调他之于当下流行音乐的重要性。但某种程度上,这样的预言其实相当大胆的。要想在当时 2017 年,离 Jack Antonoff 真正成为主流音乐制作人,才不到五年。
这并不是什么音乐天才横空出世的故事,而是大器晚成。
1998年时,还在读高二的 Jack 就和自己的朋友,组建了一支名为 Outline 的乐队。开着从父母那里借来的车,四处奔波巡演。
在采访中他回忆道,当时他最大梦想就是能够吸引几百人来看演出,卖出足够多的唱片和周边,确保他们能够可以吃的上饭,给面包车加油。
直到几年后 2002 年,他才正式拿到唱片公司的合约,并从大学辍学组建了名为 Steel Train 的乐队,并在小范围的独立乐迷里内获得好评。
真正让他在音乐界崭露头角的,还是因为 Nate Ruess 邀请 Jack 和 Andrew Dostfun 一起组建的三人乐队fun.,没错就是唱《We Are Young》的那支乐队。
这冠军歌曲不仅是被大热剧集《欢乐合唱团》所翻唱,推向至全球流行的位置。同时,也让他们捧走了格莱美年度新人、年度歌曲大奖。
无疑对所有音乐人来说,这都是美梦成真的时刻。
但在当时,其实 Jack 已经计划离开乐队。因为他不想在自己 35 岁的时候,还在演奏 《We Are Young》,而并非去寻找属于的自己声音。
也是在这时,Jack Antonoff 遇到了他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那个人——Taylor Swift。
决定自立门户后,他开始尝试为别的艺人担任制作工作。但几乎没有人对这位 fun. 的前乐队成员给予重视,每个人似乎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告诉他“你并不是一个制作人。”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与 Taylor Swift 合作了 2013 年电影《One Chance》的主题曲《Sweeter than Fiction》,这是一首与 Taylor 之前所发布的任何歌曲,都截然不同的新鲜尝试。
也是因为这个机会,他之后又为这位女歌手的著名转型之作《1989》创作了三首歌曲,并最终共同拿下了 2016 年格莱美年度专辑奖。这其实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成为自己专辑的制作人。
在这之后,二人的黄金组合时代也是正式开启。
从《五十度灰》系列电影的主题曲《I Don’t Wanna Live Forever》,再到之后每一张正式专辑和重录专辑,你都可以看到 Jack Antonoff 的名字,占据制作人栏的大壁江山。
除了成为 Taylor Swift 钦点的制作人外,他还创建了一支名为 Bleachers 的单人乐队。
这个人项目的灵感来自那些 John Hughes 的八十年代青春电影,以及属于他年轻岁月中的阴霾和孤独的郊区生活。
但 Jack 所写下的这些歌曲却不是封闭自赏的,而是以人与人的联系为前提,充满着强烈的倾诉欲。
在 Bleachers 的首支单曲《I Wanna Get Better》里,你就可以感受到如河流奔腾一般的强大驱动力。
但在这背后,其实有个悲伤的故事。
在他 18 岁的时候,他的妹妹因脑癌离世。从那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焦虑、悲伤和抑郁之中,并与“外界”失去联系。
也是在这时,本来就十分内向的他,更多去将自己的表达寄托于音乐。他需要音乐,音乐是他的语言,也是存在的证明,更是与他人取得情感共鸣的媒介。
“Some people need to build things to communicate, and I know people who can’t feel their existence unless they’re being very physical in some kind of way. I’ve always needed music. I see it as a language.”
—— Jack Antonoff
在流行乐越来越多去描绘纸醉金迷,塑造万世巨星的时候,他却常常在反思如何让这些年轻听众们在音乐中真正了解自己,或是看到自己真实的那一面,就像他在音乐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和出口那样。
这也是他区别于许多大牌流行音乐制作人的地方,当你听到他的作品时,更多是一种真诚。
这种以音乐创作为体裁的“同理心”,也让他与歌手们建立起了一个绝佳的创作环境。
尤其在主流唱片公司所维系下的流水线环境,大部分制作人都用“算法式”的模版去打造爆款,去制造排行榜商品。他却反向行驶,回归到创作这件事情本身。
在《纽约客》的一篇深度采访之中,作者 Andrew Marantz 详细描绘了 Jack 的创作模式。
那是一个松散,亲密的环境。音乐人们在他不算大,但却五脏俱全的工作室,相互闲聊。在这里你可以毫不拘束的随心所欲,或者只是听着旧唱片发呆。
在某个灵感乍现的时候,Jack可能不经意间弹起 Wurlitzer 电钢琴,或是在一个鼓机上反复尝试。亦或是后靠沙发上,和你分享你他的感觉,有时是一句笼统的歌词,有时又可能是种细腻的氛围。
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这些流行大咖们还未声名远扬的时候,一切都关于如何实现脑海中的声音。他为歌手们提供那些造梦的“工具”,但真正重要的是找到那些稍纵即逝的神奇时刻。
就像 Lorde 看来,他们的合作就是一次实时的音乐炼金术过程。毫无疑问,这位天才创作歌手,有自己开采金矿的能力,但她也需要 Jack Antonoff 帮助她,把创作出的歌曲提纯打磨,成为闪闪发光的金子。
那些真实流露的情感瞬间,是他工作的基石。
当他和歌手们在录音室,共同创作更像是一场彼此的心理治疗。述说、倾听、理解、共鸣…… 在此发生。
就像他在为 Clairo 制作专辑《Sling》时,他们一起去到 Catskills 山顶的 Allaire 录音室住了一个月。
在他们第一次共进午餐时,Clairo向他敞露了自己忧郁症的经历。 在之后的采访里,她回忆到 Jack Antonoff 是那般专注真诚去倾听,以至于自己最后情不自禁流泪。
在这张专辑的首支单曲《Blouse》里, Clairo描绘了那些音乐产业里,试图将她“性感化”去获得更多关注度和商业价值的“主导者”们,而 Jack 从来没有这样去做,他让自己感到被尊重,被看到自己的潜力,去自由放心地直面自己的内心。
这并不只是一家之言,事实上同 Jack 合作过的许多歌手,都给予了他类似的评价。Carly Rae Jepsen曾说,其他制作人或许希望根据以往的成功经验,把你塞进一个模版里,但 Jack 却想听你提出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一些独属于你想法的事情。
The Chicks乐队的主唱 Natalie Maines 则形容 Jack 如同知己一般,和他分享任何东西都是完全和舒适的。
不难发现,在过往和 Jack Antonoff 合作的歌手里,女歌手的比重相当之高,甚至达到了80%。
仅在去年一年之中,他就为包括Clairo、Lana Del Rey、Lorde、St. Vincent、Taylor Swift在内的五位女歌手制作了专辑。
在他自己的改版专辑《Terrible Thrills, Vol.2》里,更是请来了包括 Charli XCX、Tinashe在内的11位女歌手,翻唱自己的歌曲。
与行业内众多女性音乐人们的频繁合作,也让他被冠上了“女性之友”的称号。
但其实从著名音乐制作人 Dr. Luke 的搔扰指控闹的沸沸扬扬,更多关于这个行业内类似事件发酵之后。像这样 Jack 给予女性歌手们充分尊重、平等、自由度的存在,是尤为必要且重要的。
正是在这种建立在信任和友爱的工作关系里,属于这些女性更多的可能性被发掘出来,并以一张张佳作,甚至是代表作的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因此我们听到了 Lorde 在《Melodrama》里,写给成长的流行舞曲独角戏,花哨的合成器带来一场连贯且灵光四射的青春派对。
他为 Clairo 的《Sling》演奏了 18 种乐器,让少女的呢喃细语被温暖木管和弦乐所包围着,画下了脑海里的那片璀璨星河。
在他和 Lana Del Rey 共同创作的《Norman Fucking Rockwell!》中,不仅有天马行空的配器所构成,意识流般的散文诗。也不乏属于这个时代最刚柔并济的女性力量。
在我们如今迎来的这场属于《Midnights》的音乐夜行,无疑是这对黄金组合的又一次全胜。
当关于专辑打破纪录的消息,或是他们将捧走共同的第三座格莱美年度最佳专辑的呼声,此起彼伏的时候。
Jack和这些优秀的音乐人们,依旧在寻求更多的音乐可能性和更远的未来。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从音乐中获得一致的掌声,是令人陶醉的。但如果这就是你去创作的原因,如果这就是你在录音室里想的东西,那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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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文字助理:Milo